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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的玉米情结

时间:2010-10-11 00:00     来源:     作者:王雄    点击:


    从邻居一次不经意的闲谈之中,了解到在我两、三岁以前家里的主食是玉米。从我记事起,父辈们就已经改造出了一块块水田,并学会了水稻的种植技术。虽然稻田产量不高,但一家人的口粮还是不成问题的。所以在我的记忆里,家里的主食一直都是大米。倒是母亲对玉米的情有独钟,让我对邻居的闲谈深信不疑。
    小的时候做米饭是件很麻烦的事情,先要把米粒中的谷物、小石头等杂物捻干净,再用水淘几遍,放到开水锅里煮到七分熟,拿用蔑编的特制的厨具把米粒和米汤分离开来,最后上甑子蒸。蒸到冒出缕缕白气之时也就差不多熟了。虽然很麻烦,但蒸出来的米饭一粒一粒的好看还好吃。如若偶尔临时增加人就餐或者是把握的不好饭做少了,母亲就会在米饭要熟没熟的时候把一些玉米面搅拌到米饭中,一起蒸熟。不但饭涨了,蒸出来味道还香。母亲说从母亲的母亲那时起,这大米和玉米面一起做出来的饭,根据比例就有不同的称谓。米多玉米面少叫“银包金”,玉米面多米少叫“金包银”。不管母亲做“银包金”还是“金包银”,都会留一些米饭出来不搅拌玉米面,这是留给我和妹妹的。每次吃不完的“金”和“银”再次食用时,母亲总会放到大锅里炕得焦黄焦黄、闷香闷香的。遇上我和妹妹两个好奇要吃的时候,就会放上一勺猪油,炕出来又亮又黄。有可能的话还会再煎上两个鸡蛋。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我们兄妹才不会觉得玉米面糙口。
    那个时候做饭的灶都是土灶,用几根钢筋做的“桥子”把灶膛分成两层:上面放柴生火,下面分离柴灰。虽说下面是分离柴灰的,但往往因为“桥子”间距过大,时不时会有一些细小的未完全燃烧的柴截掉下来,裹在柴灰里星星点点的。每到新玉米成熟前一段,母亲都会掰一些嫩玉米棒子,连壳一起放到灶膛下面烧,等到壳烧没有了,玉米棒也就成熟了。这是母亲做的最早的“烧苞谷”。后来有了蜂窝煤炉,母亲就把玉米棒放到煤炉边上用一口废弃的铁锅给盖上,时不时揭开查看成熟与否。这是后来的改近版“烧苞谷”。
    光这还不够,母亲的拿手活是用嫩玉米做“浆粑粑”。顾名思义“浆粑粑”是用很嫩的新鲜玉米粒做出来的。嫩到什么程度?就是用手从玉米棒上是“扭”不下玉米粒来的,基本上得靠手指“抠”。而且一抠一股玉米浆。然后把这辛辛苦苦抠下来玉米粒加少量的水放到石磨上推成浓浓的糊状备用。把这做好了,就要做馅了。一般就是肉、调料、少量蔬菜、葱花剁成末。把糊状的玉米浆除去大量水分之后放到洗净了的较大片的桐树叶片上摊均匀,轻轻地压平,然后把馅放到中间,对折,捏拢,最后在大锅里放上点水,把已做好的粑粑沿着水周围铺开,加火把它们炕熟。炕的时候一面差不多熟了就要翻炕另一面。要是怕炕糊可以在锅边上抹点油。这浆粑粑因为嫩,因为反复地在石磨上推,吃起来根本没有糙口的感觉。馅香,玉米还略带甜味。口感非常不错。
    随着电饭煲、煤气灶的普及,母亲的玉米饭、烧苞谷、浆粑粑做得越来越少。迁居到平原后似乎遗忘了它们。前几天母亲让我帮助抠几个嫩玉米棒子,我以为又是抠了炒着吃,不感兴趣也就没有动手。倒是到了下午一两点母亲的饭还没有做熟,我跑到厨房与母亲撞了个大碰头:一看一盆久违的“浆粑粑”还冒着热气。这餐午饭就13个“浆粑粑”加上一锅“米茶”。小女和妻子去了成都,父母和我三人吃了个精光,还想伸手。
    饭后母亲告诉我:做“浆粑粑”用的桐树叶是在对面的老乡家采的。桐树是老乡专门从老家移栽下来的。不为别的,就为做“浆粑粑”。在如今专家倡导多吃粗粮,全民响应的全新时代,母亲偶尔的露一小手,绝不仅仅停留在忆苦思甜的层面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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